猫和羊谈恋爱

分享杨善勇的文章
8月6日 晚上8点56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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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史常有相同的轮回和玩笑。1969年联盟大败，马华公会半生不死，溃不成军。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困境处处，马华公会开始着手改革，华人社会响应号召因此群起发起大团结运动，合心筹组马来西亚华人促进团结委员会。谢诗坚君在〈华人大团结功败垂成〉的文章记载，马华总会长陈修信当年说，“这不是要助长华人沙文主义，也不是要和马来人及其它民族对抗，而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华社不但对华人本身无益，而且只能带来政治不安定……”。如猫和羊配种的回巫密谈时过40年，308海啸政变，巫统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击，也开始有了类似的马来人大团结的动作。大团结的第一步就是，内情逐渐浮出桌面的回巫密谈，尽管马哈迪医生认为两党的合并犹如猫和羊的配种。

在这一点，这位前首相的确说得不错，但是，为何两者仍要暗中开展不只一轮的秘密会议，甚至继续坚持回教党可以与巫统举行会谈，只要底线是坚拒与之分享权力，合组一个猫羊配的联合政府。猫失尊重而跟羊谈情说爱既然是这样一段预知没有结果的恋爱，还要谈来做什么？我们追索，缘由自是错综复杂，难以置信。然则，其中关键当然耐人寻味。我在猜想，脉络或许是这样开始的：首先，当我们看到满街的偷吃的老鼠以及代罪的羔羊，选民不再一如既往尊重猫了。为了恢复原有的尊严，猫只好勉为其难地向羊群招手say嗨示好。当嗨了一次，对方要是并不抗拒，按照沟女秘籍的经典规律，这就是暗示，双方颇有默契同意修好，甚至发展未来的友好关系。于是猫和羊及这样坐在一起谈天说地。我们不必理会他们具体的讨论以及议论的次数，总的来说，内容最后自然少不了在于“你知道我在等你吗”或者“明天你要嫁给我吗”一类的亲亲我我。谈婚论“价” 让双方伤感情从恋爱进化论来说，这样的进展是自然不过。到了谈婚论“价”这个阶段，大家不得不请出了两造的家长主持接下来的大局。亲家和亲家见面，交流婚事的安排固然十分开心，可惜到了说到价码往往就伤感情了。无论如何，这也不是重点所在。最大的障碍其实是，他们发现原来爱人非我类者，而是分属不同品种的猫羊。你看，问题就在这里，磨蹭了大半天，这才知道从一开始两方根本没有谈恋爱的基础：猫就是猫，羊就是羊。既然这样，猫和羊为何要耗费时间谈什么谈？爱情是盲目的更何况交配可是，既然一早知道就是爱恋的游戏，哪来道理？人说，爱情是盲目的，何况是有计划的交配，自然是有计划的盲目。因为盲目，猫要相信自己不是一只偷吃腥的猫，而是一只长年茹素，慈悲为怀的猫。同样的是，羊也要知道，从失足跌入政治情网那天起，身份不再是一只普通的羊：看起来是羊，听起来是羊，叫起来是羊，不过，对不起，并不是羊。当羊和猫都各自这样认为，他们为何不能在一起？华人大团结同样是不可能这个情况，就像当年陈修信摆出打开门户的装模作样，我们也以为马华公会不再是马华公会。不幸的是，公会的本质从来不曾有所改变。所谓华人大团结，绝对不是“把一块泥，捏一个你，塑一个我．一起打破，与水调和．再塑一个你，再造一个我．我中有你，你中有我”。恰恰相反，华人大团结的真正意思是，如果你是一只羊，羊必须“变形”，缩成一只猫。按照眼前的变化，马来人大团结的结果，似乎重蹈覆辙，猫也得整容变身。可是，这怎么可能呢？历史常有相同的轮回和玩笑，结局也一样。我们看到一只猫和一只羊，现在主角也仍然不变。我们需要的不是猫也不是羊，而是一群气势万千，壮怀激烈的狮子王。可惜猫和羊如今还不知道。